讲讲神秘的巫医,亲历者讲述“情蛊”、“换命”
这个故事讲的是巫医。
好多人估计都听说过巫医,但是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.
有人说这是祝由术,也有人说是道医,还有人说出马就是这种,总之说什么的都有。
其实啊,在上古时期,“巫”和“医”根本就是一回事,巫就是医,医就是巫。比如“医”这个字,最早是“毉”,上面是“医”,下面是“巫”,根本就是一体。
春秋以后,巫、医正式分家了,巫就是求鬼问神,占卜预言,医就是治病救人了。
不过,在很多偏远点儿的地方,巫和医,其实还是不怎么分的。
十几年前,我在做编辑时,读过一个国医大师的笔记,这个大国医是藏医。他笔记里就记录了好多像巫术的方子,简直匪夷所思,完全无法理解。
除了巫医,还有道医。所谓道家五术“山、医、命、相、卜”,这个“医”,就是道医嘛。
好多人把道医说得神乎其神,动辄发功治病这种,之前苏州有个道观观主也讲过,他一个祖师爷从昆仑山给一个大老板发功,震碎了肾结石的事情。
这个事情就很让人向往,你想啊,昆仑山啊,这边高人站在山上发功,一股清气浩浩荡荡直奔上海而来,然后呼啦一下,给那个老板治好了。
想想就很有世外高人的意思。
后来江南有个道士说,他师父会发功,他师父两只手发功,你把手放在他两只手之间,就能感觉到那种热气腾腾的能量。
我觉得这个很厉害啊,当时还约了党老板、杨哥他们,想着也没多远,大家一起去看看嘛。
结果当时聊的时候,那个道士说,他师父也是很厉害的道医,能用几十种中药配着花油调一种精油,这个精油简直像仙丹灵药一样,不管你是腰酸背痛了,还是出血毒疮什么的,只要抹一抹,立刻就好了。
当然了,这个精油不便宜,一小瓶几百块。
我当时正好踢球时肩膀扭伤了,就买了一瓶,赶紧涂上了。
结果,没用。
我还以为涂少了,直接干上去半瓶子,结果试了试,还是没用。
我就问这个道士,咋没用啊小同学?
他说,你这个啊,不能光涂抹,你要使劲搓,类似按摩那种,使劲搓,嗷嗷叫搓,才管用!
我心想,要那么麻烦,那我还不如买瓶红花油呢,能买好多瓶了!
——差评!
所以后来他们约我去见他师父发功,我也意兴阑珊,后来就不了了之了。
后来我又问东岳庙的周道长有没有见过高人,他说以前武当山有个高人,老掌门的大徒弟很厉害。会不会气功不好说,不过功夫肯定会的,可以掌开石头,他亲眼所见。
我就赶紧让他给我引荐引荐,我也看看真正的功夫到底是怎么回事啊,结果说他去河北一个小县城隐居去了,联系不上了。
哎,总之我是没见过那么厉害的高人,当然了,我见识有限,人脉不足,也许以后能看到,那到时候再给大家讲吧。
我虽然没见过,不过听说许多关于巫医的故事。
第一个故事,是我们在上海租房时的老房东讲的。
当时我们公司在上海六院旁边,我们租在了虹桥韩国街那边。
这个老房东是个老上海了,特别矫情,后来我从这家公司辞职,要回北京,就跟房东谈退租,主动说两个月押金不要了,然后他们家沙发被猫咪挠了(不注意看看不出来),也愿意给他补偿点儿钱。
结果房东见我们好说话,就想讹我们,说这个沙发嘛,自然是要赔得,但是要按照原价赔偿。
这个就有点儿扯了。
首先你是个老沙发了,其次我们也不是给你烧了、抓坏了,就是猫咪把外面的罩布抓起球了,你最多换个罩,还能继续用嘛。
况且我们不主动说,估计他都看不出来。
但是他不依不挠,就是要求我们原价赔偿,还找出来了他七年前买这个沙发的发票给我,说不赔偿不让走,中介小哥跟着劝了半天都不行。
我就跟他说,大爷啊,咱们不讲理就算了,多少也得要点儿脸吧!
老头就呵呵我,说年轻人,你可能不太清楚我的为人。为了这个沙发的钱,别说脸了,命我都可以不要!
我说:行,那就要命!
我从厨房拿出来菜刀,往饭桌上一砍,说:说吧,多少钱要你的命!
老头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,连连摆手,颤抖地说:小伙子啊,咱们有话好好说!凡事都好商量嘛!
然后屁都不要了,反而退了我们一个月押金。
所以说,这个世道啊,你老做好人不行,遇到这种不要脸的老梆子,你还真是要横一些!
老头子退完房租后,还不肯走,说他自己亏了,得让他请他吃饭。
这个好说,我就去附近的韩国街请他吃烤肉,他吃了烤肉,喝了柚子酒,自己喝没了,就跟我聊天。
后来他听说我是个作家,而且喜欢写悬疑故事,就说他倒是可以提供一个素材。
他说的是当年知青下乡时,他们上海知青去的云南的西双版纳,割橡胶。
那地方苦啊,热带雨林,到处都是蚂蟥、虫子,还有野猪!
当时他们队里一个知青,算是高干子弟,一肚子坏水,就喜欢搞女人。
这个知青的父亲当时被隔离审查了,不过问题不严重,而且他的老部下在云南很有势力,经常派警卫员给他送点儿吃的喝的,谁也不敢惹他。
所以他在当地过得美滋滋,成天到处招惹女知青,说自己有路子,可以给她调回上海去,用这个理由,祸害了不少女知青。
当时大家都很悲观,纷纷开始自己找路子,好多人就找了当地的姑娘,生孩子的生孩子,结婚的结婚,结果后面知青可以返乡了,拍拍屁股都走了,剩下了一堆孩子。
那个年月啊,就这样,天高皇帝远的,谁也不管谁,也没啥道德不道德的了。
哎,总之,说不清,后来有个电视剧《虐债》,讲的就是这个,就是当年西双版纳留下的孩子,去上海寻父亲,也是凄惨。
那个知青嘛,后来女知青搞不到手了,就开始到处瞎搞,后来就遇到了一个狠茬子,一个苗女。
他跟那个苗女呆了一段时间,就继续始乱终弃了。
这个苗女可不好惹,她叫了一堆族人,都拿着苗刀,冲到知青连那边,要抢人,拦都拦不住。
这个知青父亲的老部下,就派了一卡车兵,连夜护送他离开西双版纳,想给他送走,结果车还没出西双版纳,就出事了。
这个小老头说,自己当时念的卫校,多少学习了包扎什么的,当时那个知青被苗女在背上砍了一刀,血流不止,所以他作为医生也跟着上了军车,方便在路上照顾他嘛。
结果车还没开出西双版纳,那个知青突然大叫一声,就坐了起来,整个脸涨得像个猪肝。
他掀开衣服,就发现这个知青的肚子仿佛充了气,鼓得活像一个水缸。
这个知青抱着肚子,大声叫:停车,停车!
停下车,知青跌跌撞撞下车,朝着路边就哇哇直吐!
他当时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的,知青吐得像黏糊糊的东西,里面像是伴着血丝,也像喝多了酒吐得胃粘膜那种东西,不过这些东西里,还有什么东西在动。
他蹲下身,用一个树枝捅了捅,就发现那些呕吐物里全是头发丝一般细的小虫子!
什么血丝啊!
全都是这种血红色的头发丝一般的小虫子!
这些小虫子两头都是尖的,细长的,浑身血红色,有点儿像一枚枚两头磨尖的细针,在那里蠕动!
当兵的有当地人,当时就吓得叫起来,说这是蛊!这年轻人中了蛊毒!
后面的事情,他就不知道了。
大概意思就是,这个知青被那个苗女下了蛊毒。
这个蛊毒很烈,只要两个人分开多远的距离,就会发作,发作的结果是两个人一起死(是的,这个男知青吐血时,那个苗女也在吐血)。
而且这两个人,如果死掉一个,另外一个也会跟着死。
据说这就是苗疆最烈的情蛊,这种情蛊是无药可救的那种,对别人狠,对自己也狠,真正至死不渝的。
后来,文革结束,他们都回了上海,就那个知青没回去。
哪怕他父亲后来也平反了,大权在握,也没办法,因为苗女死都不离开西双版纳,所以他也只能跟着留在这边了。
后来,他们那帮一起下乡的知青,也组织回去过过几次,看看那边的情况,也见到了那个男青年。
那个男青年在那边呆了几十年,连普通话都不会说了,人也木呆呆的,成天跟在苗女屁股后面吃吃傻笑,看着像个傻子。
十几年前吧,他又去了一次,那个男青年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,人干瘪得像截木头桩子,而且脑袋奇大,像个大头娃娃。
你和他说话,他也没任何反应,已经成为了一个活死人
不过那个苗女,看着还是英气勃发,像是三十出头的样子,让他觉得挺可怕的。
后来他再也不敢去云南了,即便去,也不敢接触当地人,生怕一个不小心,也被留在那里了。
老人当时喝多了,絮絮叨叨讲了好多细节什么的,我都记不清楚了,觉得还是挺真实的。
这个苗蛊,其实就很像是巫医了。
还有一个,就是巴爷讲述的,他们在贵州那边遇到的巫医经历。
巴爷当时从贵州回来后,在一次参加户外活动时,就当故事讲了一下。
结果当时一起参加活动的,有个男青年,和他关系很好,家里条件也很好,温州人,家里做生意的,开了辆牧马人。
这个富二代就跟他说,自己有个未婚妻,算是青梅竹马吧。他这个未婚妻人长得不错,也喜欢表演,后来就考了北京电影学院的进修班,来这里学习,他就是不放心她,所以才跟来的北京。
结果他未婚妻见了世面后,就不想和他结婚了,成天和那帮小导演们瞎混,前几天正式提出来分手。
巴爷听他这么说,就劝他,说这个女人啊,见异思迁,这不能要啊!
结果男青年说,大哥啊,你说得我都知道!但是我啊,的确是犯贱,我从幼儿园就喜欢她,一口气追到大学,好容易才追上的!我啊,我这么说吧,要是离开她,我就出家去了!
巴爷心想,这他娘的!要想生活过得去,头上就得带点儿绿,算了,就他吧!
然后就联系了贵州当地的朋友,去了一次贵州黔东南。
结果就是这一次,他就见识到了那个真正的巫医。
巴爷说,他们当时为了见这个巫医,托了好多关系。
毕竟巫医啊,想想就邪乎,万一她到时候不开心,给他们搞点儿蛊毒什么的,他们两个横死在路上都不好说。
好在温州小伙子有钱,泼天一般的钱撒出去,最后找到了当地县法院的院长。院长就找到了那个村的镇长,让镇长带他们去。
镇长也跟他们说了实话,说咱们这里吧,都是苗寨,风俗习惯和北京不一样。所以你别看我是镇长啊,他娘的好多时候说话也不顶,反正有句话叫“入乡随俗”,你们两个啊,找人归找人,真惹出来了事儿,谁都救不了你们。
然后镇长就拍了一个人,带他们去了那个苗寨。
巴爷说,那个苗寨怎么说呢?
他娘的,进去以后,感觉像是到了原始社会!
家家都是吊脚楼,吊脚楼都在大山上,下面是奔腾的江水,烟雾弥漫,男人头上顶着发髻,挎着腰刀,女人们穿着民族服饰,在河边洗衣服,唱着山歌,有个男人蹲在江边,用镰刀给自己剃头!
他们几个战战兢兢的跟着人过去,最后在一个很便宜的吊脚楼那边,找到了那个巫医。
这个巫医,是一个老太太,她戴着一个草帽,帽子上有一层黑色的面纱,看着很怪异。
来人叽叽咕咕用当地话说了几句后,就走了。
巴爷两人想着,这他奶奶的坏事了,这老太太估计连普通话都不会说,这怎么交流啊?!
没想到,老太太摘下帽子,留住了一张并没有那么苍老的面孔,然后用及其标准的普通话和他们对话。
两个人都震惊了,这老太太是神人啊!
老太太直截了当地跟他们说,他们的来意已经知道了,但是要挽回一个女人的心意,这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事情。天道昭昭,万物有恒,你问老天要了一样东西,就必然要舍去一样东西。你自己要想清楚了,愿不愿意付出这个代价?
那个温州青年当时就跪下了,说只要能挽回未婚妻的心意,什么代价他都愿意出,让他少活二十年他都愿意。
老太太就让他起来,淡淡地说,愿意少活几十年这种话,可不敢乱说,说不准就真实现了呢。
然后老太太就说,要寻回心意,就要用心药,这种药,需要他亲自去采。
然后老太太就带着他们去采药。
他们顺着大山走了好远,巴爷说几乎走了两三天,晚上就随便找家苗寨住宿。这个老太太在当地地位很高,所有人见到她,都毕恭毕敬的。
最后,他们终于到了一个地方。
这是一个大瀑布旁边的峡谷,里面长满了各种草药,还是长相非常羞耻的草药。
这二种草药怎么说呢?
向阳的一面峡谷里,长满了状如男性生殖器的草药,真的是非常之像,连不仅前面的圆柱状体,连底下的两个小球都有,而且向阳的一面密密麻麻的,全部都长满了这种药草。
背阴的一面峡谷里,长满了状如女性生殖器的草药,看着很羞耻。
巴爷说,他当时站在那里,面对着一峡谷生殖器,简直要风中凌乱了,这特么的是个什么情况?!
老太太让这个温州青年亲手采了三朵小弟弟花,三朵小妹妹花,然后回去了。
回去后,老太太让温州青年割开左手手掌的天纹(就是俗称的“感情线”),挤出来了几滴血,滴在了一个小瓶子里。
然后她把瓶子里又放进去了好多草药,包括那六朵花,还加进去了一些蜘蛛、蝎子这种(她这里的蜘蛛和蝎子都是紫红色的,看着很狰狞),最后捣碎了,捏成了一个心的形状。
然后他让温州青年跪在一个神龛后,神龛类似一个九天玄女,背后有八九只手,每只手拿着不同的法器,其中还有几只手拿着血淋淋的人心、人手,总之挺可怕的。
然后她点起香,开始念咒,念了一会儿,她让男青年跟她一起念,类似一些“我同意”,这种宣誓一般的词。
最后,她把那个心形的草药包,用刀子从正中间切开,让男青年服下去一半,说回去后给那个女人服下去一半,就好了。
然后他们就回去了。
回去后,巴爷就很担心,那个怪异的仪式,怪异的草药,还有最后那个神秘的宣誓,谁他娘的知道到底宣誓的啥啊,说不准问你借寿二十年呢,反正你也听不懂啊!
但是那个温州青年倒很看得开,觉得未婚妻要真离开了自己,自己也不愿意活了,就这样吧,死马当活马医吧。
结果呢?
结果一个月后,温州青年就给他下帖子了,请他务必赏光喝喜酒。
酒席上,新娘子笑靥如花,搂着温州青年过来敬酒,巴爷越看,越觉得害怕,赶紧喝了几杯,就匆匆离席了。
我就问巴爷,后来呢?
巴爷就说,那个巫医真正管用,那个女的直接从北京电影学院退学了,跟他回了温州,后来两个人渐渐也没联系了。
后来,有一年,他去温州那边办事,想起来这个朋友,就约他出来喝酒,去当地最骚的酒吧喝起来嘛!
温州青年就很为难,说要不然在家里喝吧,他是个妻管严,老婆心眼小得很!
巴爷就去了他们家,结果去了以后,大吃一惊。
温州青年那个妻子,他在婚宴上看过的,才二十出头,人很漂亮,简直就像一朵刚开的花儿。
结果这一个,又老又丑,脸上布满了黄褐斑,活脱脱像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!
温州青年浑然不觉,让老婆赶紧做菜啊,烫酒啊,巴爷这还是大媒人呢,今天这顿就算谢媒了!
他老婆高高兴兴去做菜了,张罗了一桌子好菜,看着贤惠又恩爱。
巴爷心里冷得像冰窖,简直不敢抬头看她,好容易喝完了,就赶紧推说有事情,回去了。
走到路上,他突然想起来,当年温州青年说愿意用二十年寿命换她回心转意,那个巫医回的话,突然有些害怕了。
作者:一只鱼的传说